【阿罗/oc】拂晓之星 75
75 祝你生~日~快~乐~~
佩拉的十六岁即将结束，随之而来的是十七岁——她离变成一个真正的成年人只差一步了。但是还不等她庆祝生日，她就在工作的时候昏迷了。
说起来这件事倒也不算意外，毕竟佩拉一直都有心脏病。她只是最近熬夜熬得有点多，再加上为了提神喝了几杯咖啡，为了睡得踏实又喝了几杯酒——都是她自己找的麻烦。
所以星期四一早，佩拉在会议室里发表了自己的研究进展之后，刚下台坐了一会儿，她的心脏就开始抖动，毫无秩序地，血液似乎也紧跟着淤塞了。佩拉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，嘴唇惨白，她捂住胸口，却还是难以呼吸。
“佩拉！”旁边的同事惊恐地叫她。
“救护车——”
佩拉晕倒了。同事们紧张地打着急救电话，几分钟里佩拉就被送进了医院。
这种感觉还挺熟悉——佩拉几次在昏迷后被送往就医，从小时候就经常这样了。
再次睁开眼睛，就是朦胧的光线和陌生的天花板。医生在旁边看着她，佩拉没有一点力气，动弹不得。她鼻子里还插着输氧管，手腕也挂着吊瓶。
“啊……”佩拉呼吸了一下，“过了几天？”
“佩拉醒了！”她听到苏珊激动地说，佩拉转过头看到蒙哥马利博士也在，她提着一束花来探望的。
“已经过了一星期了。”蒙哥马利博士说。
佩拉蹙眉道：“我错过了我的生日……”
“你刚苏醒，想的却是庆祝生日吗？”医生笑了，“你的家属来过了，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明了。”
“家属？”佩拉一瞬间想到了阿罗，“哪个家属？”
“你的舅舅，鲁迪·阿列维。”医生说，“唉，好好修养……探望的人不要待太久，过一会儿护士会让你们离开的。”
佩拉看着他离开了，她的余光注意到旁边的柜子里放着她的私人物品，衣服和身上带的东西被护士摆得整整齐齐，衣服上面还放了一个小盒子，佩拉不认得它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？”佩拉有些疲惫，小声对她的二位同事说。
“我终于找机会来看望你了，正好蒙哥马利博士也要来。”苏珊说，“蒙哥马利博士很关心你呢。”
“承蒙厚爱……”佩拉礼貌地说，“谢谢你们来看我。”
“看着你，我会想起我女儿。”蒙哥马利博士慈爱地说，“我这几天听说你是西西里人，这可太巧了，我丈夫也是西西里出身。”
“是吗。”佩拉不记得西西里岛上有姓蒙哥马利的一家。
“他叫安德烈·塔隆。”蒙哥马利博士说，“我没有改过姓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佩拉点点头。好像西西里确实有姓塔隆的人……只是她不认识。
“蒙哥马利博士的女儿不是才上小学嘛。”苏珊笑了，“佩拉和她的年龄差距还是挺大呢。”
“但佩拉到底还是个孩子。”蒙哥马利博士笑道，“而且我和佩拉的父亲年龄相仿呢。”
佩拉警惕地抬起眼睛，蒙哥马利什么时候知道她父亲的事了？她不记得告诉过蒙哥马利自己的父亲就是约翰·格雷森。
“我猜的对不对？”蒙哥马利面带微笑，“因为知道你改过名，之前的名字让我想到了他。而且开会时你们一直在一块儿。”
“是谁啊？”苏珊好奇地问，“是我认识的人吗？”
“你猜对了，蒙哥马利博士。”佩拉说，“还有……保护一下我的隐私好？”
“啊，真抱歉……”苏珊连忙道歉说。
“抱歉，佩拉，是我多嘴了。”蒙哥马利博士说。
“没关系。”佩拉说，“作为一个科学家兼妻子兼母亲，这份工作实在是太麻烦，这样也属于正常。”
苏珊看看蒙哥马利，脸上露出替佩拉尴尬的神色。佩拉不理解地瞅了她一眼，不知道她在尴尬个什么。
“弗洛莉娅怎么样？”佩拉问。
“一切都好。”蒙哥马利博士说，“只是我最近准备给弗洛莉娅生个弟弟或者妹妹，这让她有点暴躁……”
佩拉知道蒙哥马利博士最近不参加喝酒的聚会，一直在吃维生素，看来她真的有在专心备孕。
说起来佩拉的妈妈好像也没有备孕什么的……她妈妈是意外怀的格蕾西，当年怀上佩拉也是意外，蜜月旅行途中搞出来的……
难道妈妈是易孕体质？佩拉想，这种体质说不定被她自己遗传了……幸好她的男朋友不是人类，而且没有活的精子。佩拉仇视一切婴儿，如果格蕾西不是她亲妹妹，佩拉也会偷偷下诅咒的。她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天怀孕了那也太恶心了。
佩拉另一种自傲的幸运在于她本人的身体必然导致流产，以及可以用能力偷偷作弊，确保无法怀孕，哪怕怀了也可以及时止损，让那恶心玩意和下一次的月经一起滚。
“那么祝你实现愿望。”佩拉说。还真有爱生孩子的人类……
“谢谢你。”蒙哥马利笑了，“我就不多打扰了，看到你醒了就好……你还会回来工作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佩拉说，“手头的事还没有结束呢。”
蒙哥马利走了，只剩下佩拉和苏珊。
“他们都不想来看你。”苏珊说。
“他们都不喜欢我。”佩拉说。
“是啊……虽然大家也都一起打牌，但是……”
“真到了我要死的时候，没有几个人会来看我吧。”佩拉平静地说，“我在中心确实表现得很恶劣、很不友善。”
“其实前几天几个同事一起来看过你一次，送了花和贺卡。”苏珊说，“当时你舅舅还没走呢。”
“我舅舅，他来了几天？”
“好像是来了一天就走了。”苏珊说，“别担心，过几天他就会来照顾你。
护士来撵人了，苏珊也就走了。佩拉动用能力，把衣服上的那个小盒子移动到了床上。
碰到盒子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了。丁点大的盒子，还是实木的，还要雕花，还要弄个精致的小扣——她把它打开，里面是一枚造型简单的发卡，但似乎是白金的……还镶嵌了钻石……
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有钱人！
里面还有一张折起来的小卡片。“我十分挂念你，如今心急如焚。我会每一天来看望你，希望你能够亲自打开这份礼物。”
她合上了小盒子，用能力把它飞回原来的地方，再把手机飞过来——没电了。她又叫了护士，拜托她借了一条充电线，终于给手机充电开机之后，第一件事就是给舅舅打电话。
“我醒了！”佩拉在接通后宣布说。
“佩拉！”鲁迪惊喜地说，声音又有点哽咽，“我……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……”
“啥？”佩拉皱起眉，把输氧管拔掉，“你在佛罗伦萨吗？”
“是，我原本想要安排一下工作立刻回去守着你……天哪，你居然醒了！”
“我又不是变成植物人……”佩拉疑惑地说，“医生和你说什么了？”
一阵很漫长的沉默，佩拉攥着手机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“医生说……”鲁迪顿了顿，“说你只剩下一年左右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佩拉机械地说，“这样啊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又机械地挂了电话，佩拉躺了一会，还是把输氧管又插上了。
医生告诉鲁迪……应该是不想让他直接告诉她的意思。
也是，舅舅一直在这种暗示上有点迟钝。
她怎么就剩一年了？当初不是说最理想的情况甚至能活到三十岁嘛……“最理想情况”是她完全住院或者半住院，佩拉受不了这个，但减去十年的话，她也以为自己能活到二十岁呢。
她才刚刚在昏迷中度过了十七岁生日。
那么，还不等她成年，或许她就死了。看来外祖父母还是有远见的，给她预定了棺材和墓地。
现在要考虑的就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做……一年的时间如何过才算有价值，以及这一年之后应该怎么做。阿罗一定很想把她也变成吸血鬼。
输液见底了，护士又来给她换了一次药，这让佩拉睡到了晚上八点。再次醒来时，佩拉就看到阿罗坐在她床边。
“我还没死。”佩拉小声嘟囔说，“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。”
阿罗摸了摸她的脸。“疼吗？”
“有点闷。”佩拉说，“稍微有些喘不上气……但是算不上疼。”
“吃点东西吧。”他轻声说着，扶佩拉坐了起来。
佩拉依然没有力气，却已经能够支撑自己坐着了。她明白自己应该吃东西。
阿罗用小勺盛牛奶，喂到佩拉嘴边，佩拉张开嘴，把温热的牛奶吞进去。真实的进食和打吊瓶是不一样的，一杯牛奶下肚，佩拉逐渐觉得自己活了过来。
佩拉被对方盯着，阿罗目不转睛。佩拉有了点力气，她对阿罗露出一个笑容来。
“你送的生日礼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？”佩拉抓着他的手，“我也戴不出去……”
“那不是生日礼物，只是探病的礼物，所以并不十分昂贵。”阿罗说。
“真是财大气粗。”佩拉吐槽道，又摆出无赖的架势，“我要生日礼物，给我。”
“等你出院再给你庆祝和礼物。”阿罗温柔地说，“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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